四年前夏天某個周日,我搭上火車
前往桃園市大都市西餐廳和要好同學谷喝下午茶
整整十二年未見的好友
(谷當年得到教育部公費留學俄羅斯攻讀博士名額.現在是政大教授)
當然有聊不完的話題
其中谷提到.當年我們那位共同美國友人'大衛'
(現在是美國明尼蘇達州Hamline大學人類學教授)
有天突然攜帶他的未婚妻,到谷任教的大學找谷
大衛的未婚妻.是位美國出生,父母都是來自台灣的華裔美國人
但和林書豪一樣,國語說,聽,一竅不通
結果形成兩位台灣人說英文
但老外大衛說國語的光怪陸離聚會
說到此,我的時光馬上拉回大學時代
大衛和艾瑞克這兩位柏克萊和史丹佛的高才生
因二十三年前六四事件.抵制原合作的北京大學
改轉來台灣我的母校上課
原本慷慨激昂的抵制.最後美國常春藤校方雷聲大雨滴小
原本無限期抵制結果才抵制一學期.就解禁重回大陸
在他們民國七十九年一月九日離開台灣前
利用元旦連假,我特地和老爸.借了家裡裕隆'青鳥'轎車
和谷還有他們.四人一起展開一場五天四夜環島旅行
第一天.天剛破曉,我們就已從東海男舍出發
一路驅車南下直達台南赤崁樓吃度小月擔仔麵
並向他們翻譯介紹.赤崁樓裡的乾隆福安康平亂林爽文事件碑文
離開台南後,前往高雄鹽埕區吃好吃的鄭家切仔麵
和切一盤入口即化的'骨阿肉'
吃完,遊覽壽山動物園和西子灣
再到屏東市買著名的侯家滷味去屏東公園邊逛邊吃
(我怎麼只對吃什麼記得如此清楚,嘻嘻)
一路吃下來,到墾丁已經很晚了,墾丁森林遊樂區早已關門
我是識途老馬,帶領他們走當地人才知的小路
從社頂'潛進'墾丁森林遊樂區
那夜墾丁夜晚烏雲密布,沒有半點星光
在全黑的狀況下,大衛和艾瑞克選定紮營地點
就準備開始用我們向學校康輔社.借來的帳篷搭帳篷了
人生最丟臉的時刻之一到來
他們倆人不可置信,我和谷,竟然不會暗夜裡搭帳篷
說實話,當時還未當兵的我
不要說晚上,就算白天,我一個人也不會搭帳篷
帳篷是我們借的,我們自己不會搭
反而倆位老外第一次見到此帳篷,像見到至親似的
沒幾下,不到五分鐘,他們倆人就熟悉的搭好帳篷
霎時,我百感交集,頓時萬念俱灰.洩氣覺得自己百無是處
人家念的是全世界公認排名前三名最頂尖的名校
這才是會玩又會讀書,玩我也不會玩
大學時追求愛情屢屢碰壁
念的是排名根本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的台灣私立大學
(當兵術語叫小鳥比大砲,連比的資格也沒有)
體貼的艾瑞克似乎知道我的尷尬
在搭完帳棚,四人一起夜遊墾丁森林遊樂區時
技巧的說,東海大學和美國大學各有長處
他們只是把我們東海學生最感興趣的'談'戀愛
(正確說,是做不到的'幻想'白日夢)提早在高中就已經玩過
他說他們在美國念大學.學費很貴
年滿十八歲.就不想成為父母負擔
他們念長春藤大學學費,主要靠美國政府的低利學貸
所以大學學生生活,除了穩定交往的女友外
因舞會在美國高中時代.已經跳的快爛掉
所以除了偶而到酒吧和好友小酌外,大多時間都在念書
這是國情體制不同,沒有誰好誰壞
他說換做他在台灣念高中.他一進大學,也會像脫韁野馬一樣
把在美國專屬高中生的戀愛和舞會學分'補修'
聽完後,我很感謝艾瑞克的體貼
睡前,我發現艾瑞克的睡袋怎麼那樣薄
艾瑞克微笑說:不要看它薄.它裡面的材質睡起來很暖活
這件睡袋陪我在科羅拉多州家鄉
冬天洛磯山雪夜露營,很暖活的,超好睡地
第二天.天未破曉,我們就已拔營,把帳棚拆除帶回車上
再循原路,潛入墾丁森林遊樂區
好好免費,飽覽一下台灣最南的熱帶風光
墾丁外國遊客不少.我們在一處有用中英文寫著雞棚的地方
和兩位嘻嘻哈哈的美國女生簡短問候
短暫比較.才知愛瑞克真的不像電影中粗線條的老美
艾瑞克人長的非常斯文,談吐不凡
離開墾丁到鵝鑾鼻,看一下巴士海峽後
就走回頭路,到楓港.開南迴公路往東部駛去
約三個小時車程,來到台東市用午餐
接著直接開往花蓮,沿途只有在三仙台停留印象
還有大衛在車上放他美國帶來的
愛爾蘭女歌手恩雅的音樂[orinoco flow]
還有一段用非常快,讓我完全聽不懂的英文
和艾瑞克在車內兩人交談
傍晚來到花蓮市.我們很幸運,經過的第一間廟宇慈惠堂
願意免費讓我們四人住在他們廟裡的廂房.好乾淨的通舖喔
洗完澡,就是一教到天亮的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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